到薛理到跟前,“这几日没闹你吧?”薛理冷哼一声。
小孩慌忙伸出手臂去捂他的嘴。林知了看他半个身子悬空:“干什么?不怕摔着?你敢闹脾气,还不许你姐夫告诉我?”薛理把东西给二哥:“头两天睡觉都兴奋。两天后问我什么时候回家。今早还哭了,说昨晚做梦梦到你想他。"瞪一眼小孩,“满嘴谎话!”小孩转向林知了:“阿姐,你想不想我?”林知了点头。
小孩很是得意:“姐夫,你看得见吗?”
薛理朝他屁股上一巴掌。
小孩懵了。
刘丽娘好笑:“活该!他可是探花,你说他瞎他能听不懂?”薛理:"自作聪明!”
“我没有!"小孩大声狡辩。
薛理:“先回家!”
林知了抱着他进去。薛二哥好奇他弟买的什么,忍不住频频打量。薛理早在昨晚就分类放好,见状进院就把大包裹送去卧室,随后到棚下把小包裹拆开,给妹妹和二嫂买了两支绒花发簪,二哥的是幞头,除此之外还有厂盒点心以及两本书,这两本书都是医术,给薛二哥买的。薛二哥很是感动,连声说让他费心了。
薛瑜高兴地又蹦又跳,只因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发簪。以前在村里薛瑜跟小鸽子一样在头上绑两个小揪揪。到了县里林知了说她大了,不能那么孩子气,发型换成马尾,马尾可以不用发簪,又因她哥嫂手里没有余钱,就没想过给她买首饰。
再后来月底分账就买布,林知了和刘丽娘没想过置办首饰,自然也想不起来给她买发簪。
刘丽娘自己也没有绒花发簪,她的发簪不是木雕就是竹雕,最贵的一支铜发簪简简单单的,没有任何镶嵌,仅有一朵雕花,还是成亲前娘家人置办的。刘丽娘和薛瑜拿起发簪都有些小心翼翼。
薛理此举又不是为了叫她们感恩戴德,不等二人开口就故意问:“有没有水?这几日没洗头发,担心着凉病了连累学生染病。”刘丽娘把东西收起来就去烧火。林知了回卧室给薛理找换洗衣服,就把弟弟放地上。然而小孩双脚沾地又跟上去拉住她的手。薛理叹气。
薛二哥:“怎么了?”
薛理无奈地说:“多个小孩事真多。“说完就进去。薛二哥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嫌小孩碍眼。薛二哥哭笑不得地把书送回卧室。薛理也不是想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他什么都不敢干。可是小鸽子如今听得懂又会说,薛理当着他的面是什么也不敢说。到室内薛理把包裹打开,拿出四支发簪,又拿出两个荷包,小孩伸手拿走一个:“阿姐,这是我的,好看吧?”
林知了听出来了,重点是最后几个字:“好看。你自己选的呀?眼光真好!”
“是不是比姐夫选的好看?"小孩满脸期待。林知了怀疑薛理这几日没少数落他,否则不至于一有机会就拉踩,“都好看!”
小孩不依,抓住她的手叫她选一个。
薛理:“你要不要洗头?”
小孩撒手,抱着荷包就跑。
薛理耳边清净了,对林知了说:“钱被我用完了。”林知了:“用完再挣。再说,家里的钱也有你一份。你有没有想一-”薛理慌忙打断:“二哥二嫂和鱼儿都在院里。”林知了无语又想笑:“我说什么了?”
“你看看发簪好不好看。"薛理转移话题。林知了:“这么怕我?”
薛理不怕女人。
比方这次到临安府,也有姑娘给薛理送荷包,薛理可以坦然还回去,还胡扯出“孩子六岁。“那姑娘不信,尾随到客栈,薛理把在院长房中的小鸽子拉出来薛理早上数落他几句,小孩就不要跟他出去。不过一听姐夫有难,薛理让他怎么说他怎么说,叫爹也行。
薛理梦中也有逢场作戏的场景,还有很多次,只是那些人几乎都是朝臣爪牙,薛理一直谨慎提防,反而可以做到软香温玉在怀而面不改色。薛理也劝他向梦中的自己学习,不过是个女子,还是他明媒正娶的,怕什么啊。可是梦中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薛理被她盯得有点坐立不安:“我看二嫂烧多少水。"说着话就疾步往外走。林知了翻个白眼,随即留一根发簪,余下三根放抽屉里,又换上新荷包。到了院里看到二嫂和薛瑜没有用发簪,林知了就问她俩怎么不试试。俩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人与人的经历不同,想法自然也不一样,林知了是有好吃的就吃,有新衣就穿,有男人一一反正不能委屈自己。不过她也能理解刘丽娘和薛瑜,即便以前一直生活在乡下,十天半月吃不上一次肉,衣服都是旧的,也比她前世过得好,从来不会担心出一趟门就有可能有去无回。林知了打开橱柜检查一下要不要买调料,确定盐糖大料等物还可以用三五天就把柜子关上,问二嫂什么时候和面。
刘丽娘叫小姑子烧火,她和林知了各和一盆面,只因面晒干了可以慢慢用,不用担心和多了用不完浪费。
林知了和刘丽娘才把面筋洗出来放柜子里,面盆用纱布盖上放椅子上晾晒,院门就被敲响。
薛二哥看看天色,太阳偏西,估计周嫂子来送菜。打开门一看,果真是周嫂子。不过今天身边还有个吴氏。
薛二哥把两扇门打开,周嫂子一边把板车推进来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