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碎了心(2 / 2)

“你怎么还不睡?"薛二哥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半夜的干什么?你再这样,我,我决定听弟妹的先买驴和车,一有机会我们就一”戛然而止,薛理感觉出事了,打开门吓一跳,小舅子衣着单薄,抱着枕头,身体面向他,脑袋转向二哥。

薛二哥端着油灯,显然是因为开门看到小鸽子而倏然停下。薛理叹气:“这几日不是你自己睡的吗?”“那是姐夫回来得晚啊。”

薛理:″所以呢?”

“我和姐夫睡。"小鸽子难为情,怕二哥听见了打趣他,是以先轻轻敲门,听到屋里有动静改挠门。

薛二哥跟他弟同样无语,“一一你是不是不敢一个人睡?”“才不是!"小孩大声反驳。

林知了坐起来,薛理冲二哥挥挥手,拉着小舅子进来。林知了循着脚步声看过来,惊得下意识揉眼睛。

“没看错。"薛理到床上掀开他的被窝,“快进来!”少年欢快地爬上去。

薛理:“明日必须自己睡。要不我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过来。”小鸽子也嫌三个人睡一张床拥挤,“姐夫可以和我睡吗?”薛理:"同窗知道了会不会笑你这么大还叫人陪?”小鸽子猛然转向他:“我可以去学堂?”

“这么喜欢上学?”

小鸽子:“我不想天天去东市。鱼儿姐姐也不和我玩。只有大花陪我。姐夫,大花可以陪我去学堂吗?”

薛理:"你觉得呢?”

先前在丹阳县,大花都不能陪他,如今想来也不行。小鸽子有点失望。薛理不待他开口,“睡不睡?”

小鸽子听出他言外之意,不睡出去!转身背对着薛理。薛理见状气无语了。翌日清晨,看到怀里的半大小子,薛理愣了一下才想起这孩子半夜抱着枕头来找他。

林知了起来,看到他还在发愣:“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这事说起来要怪你。要不是你以前太,太一一"薛理把“孟浪”俩字咽回去,“我用得着一-算了,过去的事此时再说毫无意外。”林知了白了他一眼,“我们是夫妻!”

“那也不能一一”

林知了打断:“谁骗我躺一起就是圆房?”说起这事,薛理有些心虚,他和林知了刚成亲那会儿屋里只有一张床,不睡床就要睡着脏兮兮的地上。有一回薛母暗示她和薛理有没有圆房,原来的林知了没听懂,只说他俩每晚都在一起。原身说给薛理听,薛理就说他娘想知道有没有圆房。原身顺口问他有没有,薛理就说已经圆房。再后来房里多了一张榻,薛理时常睡榻。

转念一想,薛理发现不对:“你怎么知道同床一-"林知了以前去过梨花院,“梨花院的钱夫人告诉你的?她怎么什么都说?我刚到家那晚,其实你故意作弄我?反倒是我误会了?”

林知了:“不是!我是真一一”

薛理看到小舅子动了一下赶紧打断。

林知了撑着他到床下穿棉衣。

然而小鸽子没醒,因为被窝温暖。薛理穿戴齐整出去他还在睡。林知了洗漱后准备和二嫂做饭,小鸽子才揉着眼角出来。看到大花在院里遛弯,他一把抱住大花,趴在大花身上睡个回笼觉。薛理见状赶忙把他拽起来:“地上脏不脏?你怎么这么不拘小节?跟谁学的?”

左右不是林知了和薛理。他二人身着麻布短衣都要干干净净的。小鸽子抬手指着衣衫不整,蹲在地上刷牙的薛二哥。薛二哥脑后长了眼睛,扭头瞪一眼胡乱攀咬的少年。牙刷从口中拿出来就叫薛理赶紧送他去学堂,省得在家气人。

早饭后,林知了和二哥二嫂带着薛瑜继续搭棚。薛理领着小鸽子去崇仁坊。找到他同僚说的学堂,学堂大门紧闭,意识到学堂和衙门一样今日休沐,薛理就问邻居,学堂先生家在哪儿。

薛理走到一处宽大的宅门外,犹豫片刻,带着小舅子回去。小鸽子不禁问:“不去了吗?”

“不应该空着手过来。“薛理带他去东市买两份点心。原先想买四份,感觉都太常见,顺便买个带盖的竹篮就回家。

到家薛理问林知了能不能做。林知了停下手中的活,叫他和二嫂帮忙,又叫二哥去东市点心铺子看看有没有现成的红豆沙。薛二哥买回来,刘丽娘和薛理搅蛋液的手也快废了。林知了叫几人歇着,她做鸡蛋糕和雪衣豆沙。鸡蛋糕很快做好。然而雪衣豆沙做废了很多。雪衣豆沙听起来简单,给豆沙裹一层雪衣。可是雪衣是用鸡蛋液做的。鸡蛋液打发至发白,像雪花一样蓬松后,挖一勺蛋白,把捏成团的豆沙放进去,用蛋白裹住。到这一步对做了三年饭菜的林知了而言没有难度。难的是下油锅炸。火大炸老了,火小不成型。林知了忍不住烦躁,薛理见状要去再买一份点心,加上鸡蛋糕也是四份。林知了不甘心,要再做一次,这一次勉强能见人。薛理把鸡蛋糕、雪衣豆沙和他买的点心放入篮中,拎着小竹篮带着小舅子,再次出现在大宅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