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四百啊。林知了:“现在信了?不是我催你,食盒里面水汽上来,雪衣豆沙就成了雪团。”
少年拍拍他把兄弟:“明天学堂见!”
小鸽子嫌他的手没擦干净,抬手拨开。少年也不生气,但他调皮,朝他脑袋上揉一把就往外跑。
小鸽子气得跺脚。
林知了把弟弟拉进去,“坐下歇会。店里这么多伙计用不着你忙前忙后。”少年出去玩半天有点累,又楼上楼下跑了两炷香,脚底板生疼,就找个角落坐下。
薛瑜下楼,林知了也叫她坐下。薛瑜去盛一碗排骨清汤。少年见到也渴,也去盛一碗清汤。
在他俩隔壁桌坐下的食客问汤多少钱一份,薛瑜告诉他七文,大白馒头三文,汤喝完可以再续一碗。
食客担心一碗素面吃不饱,闻言知道该怎么选,一碗素面,一份豆腐干笋骨头汤和一个馒头。
素面和骨头汤没叫这位食客上瘾,食客反而又要两个白面馒头。薛瑜看他几口一个馒头,心说关中百姓真爱面食啊。关中百姓也会做面食,可寻常人家不舍得往馒头里放糖,又因农家事多,揉好就上锅蒸,不给馒头二次醒发的时间,以至于这位食客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吃到有回甘的馒头。
食客看出薛瑜和林飞奴跟掌柜的关系不浅,只因伙计送面和馒头的时候都会问一句俩人要不要吃点别的,他就问薛瑜可不可以打包。薛瑜看着汤不可思议地问:“这个还打包?”食客:“不不,不是,馒头!”
“两个馒头一张纸,一文钱。"薛瑜道。
食客觉得馒头物超所值,愿意为馒头多花一两文,是以吃饱喝足叫来伙计,请伙计给他打包五个。
在蒸的馒头不多,但先前做好许多,在空蒸笼里放着一一伙计们也爱吃馒头,林知了寻思着晌午卖不完就给他们当晚饭和明天的早饭。李珩抬起头随意一瞟,看到伙计的动作心里纳闷,无馅馒头是有多香啊。他问友人吃好了吗。友人看着桌上的菜:“好了是好了,就是还剩这么多,打包带走?”
在丰庆楼用饭就不用有此顾虑,每桌都有剩菜。在仁和楼几乎看不到剩菜,他们这桌显得尤为突兀,李珩的几个友人怕被指指点点很是为难。李珩想到他点的几份雪衣豆沙和蛋糕要劳烦伙计送过去,就让伙计把剩菜放入食盒中,连同点心一道送到府上。结了账他又给出五十文,叫伙计打包十个馒头,多的钱是跑腿费。
李珩的友人低声问:“剩菜送回家,伯父要气晕过去。”“我爹只会认为我终于知道勤俭。再说了,又不是叫他吃剩菜。"李家奴仆的饭菜不如主人的有滋有味,是以赶上主人没吃完,他们就分了吃了。这种事在大户人家很常见。李家小厮看到剩菜就会明白他的意思。李珩准备去东宫,所以给了钱就从店里出来,到门外停下,他看到拎着五个馒头的食客朝路人吼:“你才是托!你全家都是托!看不起老子也别侮辱老子!老子是吃不起一顿饭的人?”
李珩和几位友人看到挨喷的路人满脸心虚还嘴硬“不是就不是,你吼什么。说说都不行?"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然而也是路人活该倒霉,打包馒头的食客对薛瑜很是温和,实则性情火爆,闻言再次大吼:“凭什么说我?吃你家馒头了?”林知了倚在门边看热闹。伙计本想出来劝和,看到掌柜的毫不担心,就继续各忙各的。
热心肠路人劝说:“都少说两句。”
拎馒头的食客脱口问:“他们说你是乞丐,你也少说两句?”“跟我有什么关系?"劝架的路人感觉莫名其妙。拎馒头的食客:“我说他们跟你有啥关系?”路人不敢再劝,食客指着几人:“给老子道歉!”众目睽睽之下道歉多丢人,几人理亏也不敢再反咬,说一句“懒得理你“就急匆匆离开。
食客冲着他们的背影骂:“什么玩意!”
李珩和几位友人笑着走出酒楼。先前劝架的路人问李珩:“那人不是托?”李珩懒得同他废话:“我看你像托!”
“不是就不是,什么人啊。"路人甩袖离开。街坊们注意到什么样的食客都有,就知道林知了没请托。只因衣服可以租,气质没法改变,不是有句话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再说了,最先出现的是一群小公子,哪家爹娘舍得叫孩子出来骗人。常言道: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小小年纪就干这种事,长大后还了得。未时左右街上人少了,商户们该用饭了,被林知了卤肉炸饼的香味馋的饥肠辘辘的商户选择锁上门去仁和楼用饭。
林知了馋的不止附近商户,还有住得近难免从仁和楼附近经过的坊间百姓。她们踏春归来看到仁和楼一楼坐满,心说换了东家就是不一样。随后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就问味道如何。
食客毫不吝啬地夸赞,伙计和善,饭菜好吃不贵,虽然不如自己开火做便宜,但算上味道,不如买着吃。
吃够了家里饭菜的男男女女因为店里人多好奇也踏进仁和楼。未时一刻,仁和楼一楼二楼座无虚席,除了林知了如老僧入定般守着柜台,伙计、厨子、洗碗工,连薛理都忙成陀螺。申时左右,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刘丽娘瘫在身后的椅子上,双臂没了知觉。洗碗工累得趴在桌上休息。
伙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