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无耻(3 / 4)

坊间百姓和商户都去咱们店里用饭,他们一日早过一日。先前做饭糊弄的都关门了。”

林知了:“没人抱怨我们把他们挤兑的干不下去吧?”钱二牛:“我们店里东西贵,他们便宜,商户宁愿吃贵的也不吃便宜的,应该反省的是他们!掌柜的不用担心,真有这种人,无需您出面,街坊四邻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叫他们从此不敢踏进东市。”林知了看看天色,约莫再过一炷香,仁和楼也该开门了,“回去吧。”离仁和楼只有十来丈,林知了停下,路边有个卖蒜薹的。林知了都忘了上次吃蒜薹是何时。

卖菜的老妇人仰头问:“娘子出来买菜?这是自家种的,刚刚拔的。”林知了:“这个时候城门还没开,你想必是城里人,在院里种点蒜薹还拿出来卖啊?”

老妇人苦笑:“日子过得下去,谁出来卖菜啊。”林知了打量一番老妇人,衣着没有补丁,可是已经洗的发白,到她跟前也没有闻到汗臭味,感觉她以前很讲究,如今这样想必家道中落。林知了心里有个想法一一

先前薛理叫林知了找个浆洗婆子,可是出来给人洗衣的十个有八个随便洗洗,好不容易寻到两个,人家忙得很,早上去李家,晌午去张家,下午去赵家,晚上还要去王家。

若想横插一脚,林知了得加价。林知了不想加钱,此事被一再搁置。林知了故意问:“您家在哪儿?我怎么越看越觉得您有些眼熟啊。”“离东市不远,新昌坊。是我经常来东市,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过我吧。″婆子问,“娘子买蒜薹吗?”

林知了先问多少钱一斤。随后又朝采买看去,采买点头,林知了才说全要了。

婆子买不起秤,找东市好心人秤过。她告诉林知了三斤高高的,要是不信可以找别人称一下。缺斤少两,回头就去新昌坊找她。林知了把钱递过去:“老夫人家里艰难,为何不去帮人洗衣?听说有人一天赶四家,一家一个时辰可得百文。”

“我洗过,可是洗的慢,一天赚百文,还把家里的活耽误了。"老妇人的脸色变得通红,像是因不会洗衣服感到难堪。林知了:“我看您身上的衣服就很干净。近来我正想换个洗衣婆子,您愿意的话每日申时过半去我家,我们一家四口一天的衣服,不管你洗多久都是五十文,你看可行?”

老妇人小心把钱揣好,闻言不禁起身:“洗到天黑也可以?”林知了:“你西时过去,洗到戌时无妨。”老妇人忙问:“娘子家在哪里?”

“离你家不远。新昌坊西边宣平坊。你到宣平坊一问林娘子,就会有人告诉我家在哪儿。“林知了又提一句,“申时过半,可晚不可早。早了我家没人。”老妇人见她要走,不由得追上去:“娘子不是同老婆子说笑?”林知了:“先前那个我嫌她气人。因为第一次到我家,我看院子里的菜多吃不完,给她嬉一把,后来每次洗好衣服都嬉菜。我叫她摘豆角,她不是赫我的葱就是拔我的芫荽。有的时候也不说一声,赫了就走!”林知了异常愤怒,老妇人不再有任何怀疑:“我酉时过去?”林知了点点头,和采买往东市北边走去,绕到后门。钱二牛忍不住问:“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一一”“压根没有的事,怎么说?"林知了打断,把背篓递给在门边等她的薛理。钱二牛震惊:“那你你,刚才说的跟真的一样?”“我总不能说找不到洗衣婆子吧?"林知了瞪他一眼,“亏你在店里几个月。平时的机灵劲哪儿去了?”

钱二牛张口结舌。

薛理大概听出怎么一回事,看到他呆傻的样子:“没想到你们掌柜的这么会胡说八道?她的这张嘴,可是比说书人还能胡谄。"转向林知了,“洗衣婆子找到了?”

林知了进院:“看起来像家道中落,就是不知道是做生意失败,还是家里有个赌鬼。”

洗碗工都到了,此刻在院里,闻言就问林知了在哪儿找的,她们都是城里人,经常在城里走动,兴许可以帮林知了打听打听。林知了:“新昌坊。在路边买蒜薹碰到的。”洗碗工陶娘子惊呼:“掌柜的找的赵婆子?”“你认识?"林知了心说,这么巧吗。

陶娘子:“我娘家在新昌坊,跟赵婆子是前后邻居。刚才我半道上碰到她,告诉她仁和楼附近人多,可以在这边卖菜。掌柜的和善,不会叫人出来捧她。“看到采买把草绳捆的蒜薹拿出来,“就是这个。我还问怎么一把蒜薹还拿出来卖。”

林知了:“她家什么情况?”

陶娘子不知怎么说,干脆从头说起。赵婆子家里有两间铺子,一个儿子一间,还请了两个丫鬟,她平日里就是看着丫鬟做事,给儿子照看孩子。去年闺女要和离,儿子也支持,可那闺女还跟夫家抢孩子,抢的还是儿子。要是女儿,两个舅舅把她养大,给一笔嫁妆就行了。男孩得准备房子准备彩礼啊。要是选择读书,就是无底洞。

那家闺女叫儿子跟舅舅姓。赵婆子的儿媳就说家里不缺男丁。实则人家担心孩子养不熟,长大后去找爹。赵婆子非要留下闺女和外孙,当儿子的又不能批老娘赶出去,他们就搬到店里。今年找人借点钱,在常乐坊买两处房子。原先的老房子扔给老娘,不再给家用,丫鬟也辞了。林知了不由得朝薛理看去。薛理朝她扔去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