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面发的快,饭后林知了把小鸽子和薛瑜送回家再回来,面就可以用了。这个时候洗碗工也把桌椅和碗筷洗刷干净,猪皮洗到清澈,林知了就叫她们回家去。
伙计等几人走远立刻关大门。
林知了叫喜欢做面食的厨子揉面,她教做菜的厨子调酥油和葱油。酥油里面放了花椒粉,葱油自然是加小葱。
林知了口述,厨子往面皮上抹酥油和葱油。待两个厨子把面皮卷起来,林知了洗洗手,教两人卷花卷。
花卷上锅,林知了告诉众人也可以做肉馅花卷。随即叫采买随她去市场买明早需要的食材。
林知了还买了七个大西瓜,其中三个是店里的,一个是她自家的,三个是齐小甲的。齐小甲受宠若惊,不禁说:“我跟飞奴说笑呢。”林知了:“别多想,用的是林飞奴的钱。”采买点头证实这一点,还说:“掌柜的自家吃的瓜也是用飞奴的钱买的。”齐小七忍不住嘀咕:“飞奴的钱还不是掌柜的给的?”林知了:“还是不一样。我叫他用,他不舍得,辛辛苦苦攒的。拿着吧。”又叫众人切一个西瓜,别吃太多。随后她吃一个花卷才回去。厨子叫她多拿几个,林知了微微摇头:“鱼儿也会做。她和飞奴要是想吃,回头叫他俩一个和面一个烧火。“说完驾车薛瑜的小毛驴,拉着店里的小板车回去。林知了到家,赵娘子还在院里洗衣服。林知了叫她慢慢洗,她去厨房打算烧水沐浴,脸上糊了几层汗,实在难受得很。然而缸里只有两三瓢水。
林知了记得薛理早上打了半缸水。听到院里的动静,林知了明白了,赵娘子洗衣竟然不自己打水!
难怪别人对她不满!
看在她洗的干净又便宜的份上,林知了劝自己算了。“我去打水。”
林知了吓一跳,扭头看到薛理,“什么时候来的?”“你看着水缸叹气的时候。"薛理递给她一封信。林知了下意识接过去:“我娘你娘?”
薛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感到好笑:“看你吓的。无论你娘还是我娘,都不知道户部在哪儿,仁和楼在什么地方。大哥的信。”林知了看到内容惊呆了。
先前薛二哥的地和房子谈好,薛理就给他大哥去一封信,省得他担心二哥二嫂在京师没有落脚点。
薛理考虑到路途遥远,在信中提醒大哥不必回信。若是怕他担心就去竹林酒家,下半年竹林酒家的伙计进京跟他说一声就行了。薛大哥也是这样打算的。
然而上个月端午佳节,他老娘非要回家看看。薛母这些日子不曾吵闹,踏踏实实在城里带孩子,薛大哥原本就习惯听娘的话,因此就忍不住心软,跟他妻子苏娘子商量此事。苏娘子的意思中午早点用饭,到家呆半天,顺便看看房屋有没有漏水。家里没有吃的用的,饶是薛母想早饭后回去,考虑到这一点也不得不听儿子和儿媳妇的。
三人带着孩子午时一刻到家,东边邻居看在薛理的份上送来茶水。一家三口刚坐下歇歇脚,薛二婶进门。三句话没说完,薛二婶就说听谁谁说林知了如今在京师管着大酒楼,手下几十人,问薛母想不想去京师看看。先前薛大哥在家念叨过几次薛二哥和刘丽娘,二人从未去过京师,京师的天气和吃的跟江南差别很大,担心二人水土不服。薛母听说京师没有菱角、鸡头米,一年到头见不到最新鲜的海鲜,家家户户不是吃面就是吃黄米高粱,像黄面馍馍薛母都不曾听说过,就觉得京师很苦,想不明白皇帝为何定居京师,临安府多好啊。是以面对薛二婶的试探,薛母想也没想就拒绝,还跟她抱怨京师种种不便。
薛大哥也一个劲附和。
母子二人面对薛二婶的时候有点脑子不够使,幸好苏娘子精明。回去的路上,苏娘子提醒薛大哥,薛二婶此番有别的想法。薛母说人家想多了。
薛大哥什么话也没说,担心婆媳二人当街吵起来。翌日到了镖局,薛大哥就来了一封信,提醒林知了早做打算。林知了等薛理打水回来便问:“按照原计划叫飞奴出面?”那是他二婶,薛理不想把小舅子扯进来:“今天我给大哥回了一封信,多给钱请人路上别耽误。先看看大哥回头怎么说吧。林知了:“大哥还能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