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味道。
叶彩萍的衣服飘着皂角的味道,秦晏吸了吸鼻子,她一定是洗了一遍又一遍。
叶彩萍闻到秦晏身上淡淡的药味,各种药味混合在一起,竟莫名有点好闻。
“我……儿子要成亲了。”叶彩萍道。
“哦。”秦晏有些失望,退后两步露出淡笑:“恭喜你呀。”
儿子成亲是大事,叶彩萍可有的忙。
好闻的味道消散了一些,秦晏已经转头忙活起来。
叶彩萍看他在那一墙的柜子旁忙来忙去,一会儿称药,一会儿记录点什么,一会儿又抓耳挠腮。终于秦晏抽空喝了一口水,瞥见叶彩萍还坐在那里。
咳咳咳
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他咳得红了脸。
叶彩萍递上自己洗得有些发黄的帕子,“秦大夫,你慢点喝。”
那么大的人了,怎么看起来莽莽撞撞的。
“你……”秦晏缓了口气,她怎么还没走,她在这坐了多久?
叶彩萍将篮子放下,“我不想回家。”
回家虽然能收拾人渣,但也得提防被人渣收拾。
跟白眼狼们干仗,也是件费体力又费脑力的活。
“那你儿子的婚事……”秦晏小心问。
“让他爹爷奶大伯娘操办去,家里那么多人,不能光指望我吧。”
夕阳穿过窗子照在秦晏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一层金光。
叶彩萍眼看那高大的身影走来,走向她,说了些什么,随即转身离开。
他一转身撞在打开的抽屉上,摸了摸撞疼的胳膊手足无措的笑。
叶彩萍感觉自己好像病了,耳朵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只看见秦晏,他在笑,眉目舒展如画,洁白的牙齿,修长的手指,滚动的喉结。
一样样在她面前放大,画面缓慢的反复播放。
“秦大夫。”叶彩萍捂住胸口。
“你咋了?”秦大夫走过来,带来那股好闻的药味。
摸上她的手,仔细把脉。
片刻后,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笑。
“你没事,就是太……心跳太快了。”
说完他定定看着她,叶彩萍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却仍强装镇定道:“那需要开点药吗?”
她问的真诚又认真,秦晏皱眉,难道是他想多了?
“不用,吃点肉补补就行。”
正在这时,秦婉儿欢快跑来,“爹,吃饭了。”
“叶大娘,你来看病?你咋了?”
“没事,老毛病而已。”叶彩萍摆手。
“叶大娘,饭好了一起吃吧。”秦婉儿随口问了句。
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留别人家吃饭,毕竟大家都不富裕,没有多余的口粮。
聪明的人不会做这种让人看不起的蠢事。
可叶彩萍却道:“好呀,我正好饿了。”
秦婉儿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道:“叶大娘你等着,我去添个菜。”
赵家。
田玉娥浑身是伤躺在炕上直哼哼,哭哭啼啼跟赵德诉苦。
赵德搓了搓手,他只是馋她的身子,并不想听她说这些。
想了想他道:“我去看饭好了没。”
叶彩萍不在家,田玉娥躺炕上,文淑和徐婆子在灶房忙活。
徐婆子骂骂咧咧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文淑偶尔提供一两句安慰的话。
其他时间,她都在认真做饭。
吃饭的时候,叶彩萍还没回家,可赵家没人在意,只以为她在自己的房间闹脾气。
“不是我说你,老三,你那媳妇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赵德低头吃饭,偶尔点头。
吃完饭天刚蒙蒙黑,赵德搓了搓手,去敲叶彩萍房间门。
田玉娥这几天是不能碰了,他可不能亏待自己。
今天好歹叶彩萍替他说了几句好话,他想尝试对她好。
赵德所谓的对叶彩萍好,就是赏赐给她陪自己睡觉的机会。
赵德已经能想到叶彩萍待会儿打开门,见到他惊讶的目光。
以及对他的赏赐,感恩戴德,小心伺候她一晚上不敢抬头的样子。
赵德越想心里越热,可门敲了半天,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叶彩萍你别给脸不要脸。
赵德一脚踹开房门,里面没有人。
“贱人,死哪去了?”
赵德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感觉叶彩萍好像给他戴了绿帽子。
就在赵德准备破口大骂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呀?”他黑着脸打开门。
门外站着同样黑脸的秦晏:“你娘子感染了疫病,现在在我家,你赶快把她接走。”
“疫病?!”赵德说话间往后退了几步,慌忙捂住鼻子,“你……你们是不是已经被传染了?”秦婉儿看见他看鬼样子就想发火,“你们是夫妻,你快把人接走,不然我家就得封起来。”“那就把你家封起来好了。”赵德理所当然,“人是在你们家感染的,那你们肯定得负责到底,别想甩锅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