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4 / 7)

搭上了关系…”

杜惜晴话音一转。

“奴家去尼姑庵,也是为大人打探消息,好早日戳破此人的虚伪面目。谢祈安捏起盒中糕点。

那糕点做成了小兔子的形状,十分可爱。

“牙尖嘴利,我看夫人是想要他的命。”

杜惜晴反驳道:“奴家也不想如此,可那李遮会放过奴家吗?”谢祈安笑道:“有我在,他还能对你做什么?”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糕点。

“不过令我好奇的是,那庵主是怎么放你一马了?”杜惜晴顿了顿,将庵中所发生之事缓缓道来,但隐下了她不愿生子的想法。毕竞生养这事,男人往往是十分的在意,更不会明白女子其中的苦楚,说了也无用。

谢祈安:“夫人看人倒是挺准,那庵主其实是一逃犯。”杜惜晴:“逃犯?”

谢祈安一笑:“与夫人差不多,但没夫人聪明。”他望向杜惜晴。

“夫人是怂恿着人去找死,她是直接杀了。”杜惜晴听着一愣。

谢祈安:“那庵主原先是个瘦马,被一富商买下作妾,可富商将人买回去也不好好对待,反倒做起了仙人跳的买卖。”杜惜晴听着连连皱眉。

谢祈安:“后来这庵主忍无可忍,将富商打杀了,还摔死了自己襁褓中的儿子……”

虽听着有些心狠,但杜惜晴竟也有些理解。“这案子那会儿闹得挺大。“他将食盒的盖子重新盖了回去。谢祈安:“而我那二叔多情,见不得貌美女子受苦受难,私底下便将那庵主救了出来。”

说到多情这个词时,他语气有些不同,略微轻飘,听着似是不屑。谢祈安:“可要说他多情,他偏偏又将这庵主放在了尼姑庵里,为他收集消息,也帮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也不知是给那庵主下了什么迷魂药,对我那二叔忠心耿耿,不知杀了我多少探子。”

谢祈安说着笑了笑,目光一转,看向杜惜晴。“如今却放了夫人回来。”

杜惜晴听着背后一凉。

“大人,奴家未与她勾结,只是看她不喜孩子,而那庵中大多是寡妇…便猜测,她是否与奴家一般…”

说到此处,她心中悲凉。

听闻那庵主提及李遮,再听谢大人这般说话,她便清楚,这安王和谢大人怕是早就知道李遮左右逢源,她这前往尼姑庵,当真是走了步臭棋。对于这些大人来说,蝼蚁便是蝼蚁,如此挣扎,也不过是白用工。谢大人笑了笑,却也只是皮肉一动,脸上看不出喜怒。“我都快忘了,夫人最会捏人七寸,几句话便能让人心软,枉我……他那枉我断的十分突兀,杜惜晴立即回过神来。尼姑庵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令她一时慌神,有些东西都未能注意到。眼下看他身上还未取完的护甲,又忆起她先前问黄鹂,黄鹂告知她这谢大人不在府中……

他这是,从外急匆匆赶回了么?

想到此处,杜惜晴慌张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大人,对不住。”

谢大人还是笑,只是话听着有那么点不阴不阳的。“夫人怎么赔起不是了?”

杜惜晴:“是奴家太过急躁了,见到空子便想钻……还望大人见谅。”谢大人语气缓和了些。

“我见夫人先前循循善诱,不把人摸个清清楚楚不会出手,这次怎就这般急躁?″

“奴家性子便是如此。”

杜惜晴说道。

“逮准机会便要立马迎击……

譬如偷看谢大人胞姐的信件……

杜惜晴:“有些机会是来过便不会再有了,奴家与大人不同,有些机会若是错过一次,便是万劫不复……”

说着,她见谢大人脸色缓和,便立即顺杆子往上爬。“这次是奴家做错了,惹了大人生气,还劳烦大人大老远的前来救我”谢祈安一怔,他先是垂眼扫了眼臂上的护甲,随后一笑。这笑却不同于先前,眉目舒展许多。

“果真是瞒不过夫人,但我看,便是我不来,夫人也有办法脱身。”杜惜晴:“这次只是奴家运气好,那庵主与奴家也算是同病相怜之人,能对奴家有所心软,若是换了他人,奴家就没有这般运势了。”“其实此事,夫人本可多问几句。”

谢祈安说。

“倒也不必如此猜来猜去。”

杜惜晴顿了顿,见他身上还未褪的护甲,那狡辩的话语到了嘴边一变。“大人…是想听实话吗?”

谢祈安:“说吧。”

杜惜晴:“都说伴君如伴虎,对奴家来说,与大人说话便也如此,不是奴家不愿问,而是不敢问。”

谢祈安听完一叹。

………也是。”

谢祈安:“那这次我便同你保证,夫人想问什么便问什么,我都不会动怒。”

杜惜晴愣住,虽说她明白,这大人物们内斗的事情,弄得越清楚越好,免得像这次一般,触了谁的霉头都弄不清楚。可谢大人这般坦然的模样,却令她心中起了些许波澜。杜惜晴:“奴家先前去那庵里,见庵主藏也不藏,将庵中的兵卒都放了出来………

在她的观念中,寻常人说话相处,都客客气气的,这都兵戎相见了,那便是撕破脸皮了。

可未到万不得已,谁会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