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5 / 7)

谢祈安:“那是我这边查的差不多了,二叔有些狗急跳墙了。”说着,他眉头一蹙。

“那庵主已经杀了不少知情人灭口。”

杜惜晴头皮一炸,意识到她在庵中还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谢祈安:“所以说夫人厉害,竟能令人心软。”杜惜晴:“奴家以后再也不会这般急躁了……”说完,她目光又落在他小臂的护甲上。

“假若以后,奴家又遭遇到了危险,大人还会再来救我么?”谢祈安却是一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倒是会得寸进尺。”

接下来几日风平浪静,这时常外出的谢大人也留在了府中。这倒让杜惜晴不太习惯起来,因为他对她好得出奇。这谢大人闲暇之余,除了画画练武,那些首饰也是一盒一盒的送来,若说先前是挑选布料送去裁缝做,这会儿干脆请了裁缝过来。吃食更是不用说,每天还会专挑一个时间,让厨子做了新的吃食,让她一个又一个的去试。

那话本子更是直接变成了旁人来演,她来看。说是这样更有趣也更不伤眼些。

可这般好,着实令杜惜晴有些吃不消。

因为寻常男人这般对她,不是图色,便是她先前讨巧卖乖伺候的好了,赏脸似的回馈了一些给她。

谢大人这般突然的,又无由来的好,倒是令她觉得有些不安。以她的经验,若是男人忽然对她极好,那定是有更大的图谋在后面。可要说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图谋的,杜惜晴想来想去也没找出什么来。这般想着,杜惜晴便旁敲侧击的问了黄鹂她们,也是没弄清楚其中原因。最后还是被谢大人叫到了跟前。

“夫人最近很焦躁啊,这又是哪里不满意了?”杜惜晴思来想去,还是问道。

“大人最近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谢祈安:“为何这样问?”

杜惜晴:“因近来大人待奴家不薄……奴家却未能为大人做些什么,实在心中不安啊。”

“夫人可真是奇怪。“谢祈安笑了起来,“对你好,你竞觉得不安了。”杜惜晴垂目不语。

“待夫人好,自是因为我想。”

谢祈安道。

“哪有那么多原因。”

杜惜晴抬目,这话要放几年前,她还未逃难的时候,还信上几分。现在却只觉好笑。

其实这个话题就此掀过最好,可不知怎么的,兴许是最近日子好过了,也兴许是谢大人待她的态度软和了,她竞想多问些问题了。杜惜晴:“大人待旁人也是如此吗?”

谢祈安:“我是那种好人吗?”

杜惜晴不语。

“看来夫人不懂。“谢祈安说道,“不懂那种见到喜爱的人,便想对她好一些的滋味。”

杜惜晴还真不懂,因为她就没有过喜爱之人,怨恨的人倒是不少。杜惜晴心知眼下应撩拨几句,反问他,她是不是大人喜爱之人。可她心中却觉得不太舒服,于是话从嘴里出来就变了。杜惜晴:“想来大人喜爱之人也是这般对大人吧。”“自然。"谢祈安想也不想的回道。

杜惜晴更不舒服了。

“看来大人是没过过苦日子。”

“夫人怎知我没有过过?”

谢祈安反问道。

“我与双亲胞姐曾在边疆呆过,那阵子吃的馒头又冷又硬,一张嘴便是满口黄沙,我母亲就将馒头泡在水里,我父便指着那化开的馒头同我们说,这是鸡腿,那是蒸糕…”

明明是苦日子,可他说起来,却是脸上带笑的。杜惜晴听着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她也说不出那是何种滋味。

好日子她是过过的,可那坏日子一来,便是亲生父亲又如何,不照样翻脸不认人。

现在听到他这一家人苦日子也过得不错。

她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谢祈安目光落在杜惜晴脸上,似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玩意一般。“夫人…这是生气了?”

杜惜晴扯出笑。

“大人说笑了,奴家怎会生气?”

谢祈安看了她一会儿,笑道。

“看来,夫人你未曾被真正爱过。”

爱?

听到这个字眼,杜惜晴便想笑。

“大人不也怀疑这世间可有真情存在么?”谢大人却像是被噎住了一般,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杜惜晴猛然回神,立即低头认错。

“奴家一时失言,还望大人见谅。”

谢大人:“夫人聪明是聪明,可坏就坏在若是被戳中了痛处,便会忍不住…听到这句,杜惜晴心中不屑,他嘴上说的倒好听。谢大人:“可仔细一想,我要是被戳中了痛处,也不会比夫人好到哪里去。”

杜惜晴怔住。

“无论夫人信与不信。“谢大人道,“我待人如何,皆是因为我想。”杜惜晴闭上眼,深吸几口气。

她以往面对前两任丈夫倒是很能忍,可在面对这谢大人时,却时有被刺痛之感。

细细一想,她从前满心怨恨,却从未羡慕嫉妒过谁。如今一看,她竟是羡慕又嫉妒谢大人的。

这谢大人在宅中一呆又是好几日。

宅中的兵卒也日渐增多,眼下更是从兰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