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松白拉着桑窈往外走,他方才把啸风寨的粮仓烧了,眼下啸风寨的人都往粮仓赶,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桑窈努力跟上谷松白,奈何她脚踝上的伤口恶化严重,她走了几步便心有余而力不足。
“谷大人,你自己走吧,我找个地方躲起来,别拖累了你。”
谷松白回头,见她满头冷汗,他想了想道:“得罪了唐姑娘。”
谷松白一把将桑窈背在背上,二人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一道人影袭来,谷松白警觉回身将桑窈护在身后,同时拔出长剑抵挡。
吴羌一手短刃舞得天花乱坠,诡谲的路数让谷松白一时有些招架不来,只是谷松白到底武功高强,仅慌乱了一瞬便反应过来,应对起来得心应手。
吴羌招式狠厉,抓住谷松白空门刺去,谷松白抵挡及时,却不小心露出了桑窈的空档,吴羌冷笑一声,趁谷松白反应不及,一把抓过桑窈。
“吴羌你要干嘛!”
吴羌拉住桑窈迅速往后退,短刃架上桑窈的脖颈,吴羌语气森冷:“怎么可能让你们那么轻松就走掉。”
谷松白持剑对峙:“放开她。”
吴羌充耳不闻:“唐家人必须死。”
谷松白眼神一凛,挥动长剑冲向吴羌。
另一边谢止渊等人得了谷松白传信,带人冲上山打进啸风寨。
季绥兴致勃勃,本想和这些山匪打个一二,等他们进了啸风寨后,看着满山的老弱妇孺,季绥陷入了沉默。
“这……”
季绥看向谢止渊,“这怎么办?”
没想到啸风寨除了那些暗哨,其余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这季绥就下不去手了。谢止渊打量了一下四周,沉声道:“先救人。”
季绥也顾不上他说的救人救的是唐窈还是倪雪松,挥手吩咐道:“搜。”
啸风寨的人胆怯地打量着这些人,郑梓本来被母亲抱在怀里,突然冲出去扑打谢止渊:“你这个坏人!坏人!”
季绥上前把他拦下,“诶你这个小孩,瞎说什么?”
郑梓恶狠狠地瞪着谢止渊和季绥:“你们闯进我家来,就是坏人!”
季绥正想抬手把这小豆丁拎开,方才抱着郑梓的那名妇人跑出来跪下求饶:“求求二位大人高抬贵手,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妇人把郑梓拉跪下,训斥他:“乱说什么你不要命了!”
“你们是江宁人?”
妇人一顿,怯怯回道:“妾身多年前确实是江宁人氏,十几年前江宁水患,我跟着父母逃难到这啸风寨住了下来。”
妇人不清楚他们这些人要做什么,但她依然鼓起勇气求情道:“大人,这里的人都是先前的江宁百姓,我们素来没做过什么恶事,都安安稳稳地在这寨子里生活,大人能否饶寨子里的人一命……”谢止渊淡淡道:“你们触犯了律法吗?”
妇人缓缓摇头:“并未。”
“那我们为什么要杀你们,律法在上,唯有作奸犯科之人才能被定罪后斩首。既不触犯律法,便是大晟的良民。”
妇人抱着郑梓忙不迭道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谷松白匆匆赶来,季绥见他孤身一人,追问道:“唐窈呢?
谷松白摇摇头:“被带到地牢里去了,据唐姑娘所说,倪雪松就在这啸风寨的地牢中。”
“地牢在哪儿?”
“哈哈哈!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他,应该问我。”
还不等谷松白指出地牢的位置,三人循声看去,曹毅突然大笑着出现在高台上,他挟持着桑窈,吴羌持短刃站在他身后。
谢止渊眸色一沉:“曹毅。”
曹毅眼眸一凝,目光落在谢止渊身上:“你是谢阁老的孙子?”
谢止渊正色道:“曹毅,昔日的江宁司马参军。”
曹毅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你这黄毛小儿竞然认识我,看来谢阁老教孙有方。”
谢止渊没心思跟他闲话家常,他紧紧盯着曹毅手里的桑窈,冷声道:“放开她。”
曹毅看了眼桑窈,冷哼一声:“听说你跟这丫头有婚约在身?”
桑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与你何干!尔等贼子,还不快把我放开!”
曹毅把人丢给吴羌,吴羌伸手捂住桑窈的嘴,让她说不出话来。
“谢家孙子,你叫什么?”
“谢止渊。”
“谢止渊,谢止渊……”曹毅呢喃了两声,“谢阁老给你取了个好名字,可惜了,你谢家居然沦落至此,跟唐家联姻。”
“废话那么多,你这山寨里的老弱妇孺打得过我们吗?还不快把人放了乖乖认罪!还有,你把倪雪松藏哪儿了?”
季绥没了耐性,皱眉呵斥道。
“呵。”曹毅全然不慌,“谁说我这山寨里,只有老弱妇孺?”
曹毅话音刚落,啸风寨四处突然爆炸,不少无辜的百姓被炸死在废墟中,季绥眼疾手快扑倒谢止渊,不敢置信地抬头:“这曹毅疯了吗?”
谷松白爬起身来,连忙招呼暗卫去救啸风寨的百姓,“看来这曹毅当真是疯了,这么多条人命也顾不上了。”
爆炸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吴